周芬伶老師在《創作課》中的〈寫作的氣勢與氣韻〉中提到:
用氣來寫文章大約是中國人的特色,孟子就講養吾浩然之氣,氣到底是什麼?一般人用力寫文章,大約到某個階段才知道不能用蠻力,要用氣。有時看到一篇文章辭藻美麗卻有氣無力,有些文章氣韻生動讓人低迴不已。
它是內在心理性的能量,科學家稱之為「具有意識的能源」,有些稱之為「可以意識並加以控制的能源」,另外又有人用「具有感情的物質」 來定位它。
然而一般人的氣都是散亂的,只有寫書法、創作的人知道如何「集氣」,有打坐或練功經驗的人都能感受到氣的存在,透過靜坐達成「氣」的運行,閱讀與寫作到達某種專心致志的境界也會有氣的產生。
我只談專注力。專注在任何創造發明都很重要,長時間注意與研究,必然有收穫或突破。現代人坐不住⋯⋯,注意力分散,氣就散了。
寫文章也要養氣。因為創作是靠心理能量運作,心理能量大的氣強,氣強者寫文通常氣勢不凡。如果沒辦法作到氣強,氣長也不錯,就好像會游泳的人可以靠憋氣、換氣游很久。它一半靠鍛鍊,一半靠意志。
文章有氣支撐不會彆彆垮垮的,一波未平波又起,波瀾不斷,一氣呵成。好文章多半一氣呵成,很少是一點一點擠出來的,因為氣很足所以氣足神完,生命力活現。一般般的文章氣不足故很平,像心電圖接近心臟停止的線圖。文如看山不喜平,過於平的文章多是氣不足。
如上,《創作課》裡的文字很鬆散, 比較像老師講課的逐字稿。
在這篇文後,老師舉兩本讀後有餘韻的散文書,恰都是大陸作家:䦧連科《我與父輩》和畢飛宇的《造日子》。
我的問題就是不專心。
常動念,但卻像打火石一樣,花火一閃就熄了。無以為繼的原因,除了自己心不定,另外就是日常雜務。然而這不能成為理由,Alice Munro的小說都是她從瑣碎的主婦日常中,東掂西拈時間存下來的。
不專心其實是果,真正的原因是我找不到一個理由,一個讓自己響往的理由。
沒有死心塌地的理由,做這做那都好,做這做那都沒什麼差別。飄忽的人怎會有「氣」?
下一篇〈散文魂魄〉 裡老師說:
寫作的人腦袋中的一點怪,讓他走了一條較坎坷而孤獨的路,追求自我的那條路。
先是寫小我,身邊的人事物,走了不知不遠的路,你看到那個更為真實的自己,自己與他人,與土地與愛,與死。
然而好散文不會死,因為它寫出千萬人的心聲,變成大寫的我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